温克仁的创新之路连载3

温克仁的创新之路（连载3）

三、初降 “柴老虎”

陶瓷是中华民族的一大发明，作为新石器时代的重要标志，陶瓷的出现已有一万多年的历史。汉族早期先民在使用泥盆煮食过程中，发现烧熟的泥盆更坚固、耐用，便用柴火烧制。后来，聪明的先民为了不使热量流失，又发明了用原始窑炉烧制陶瓷的技术。德化从唐代开始生产陶瓷，先后发明了龙窑、阶级窑(即德化窑)、马蹄形窑和鸡笼窑等多种窑炉，素有“德化窑是中国民窑的代表”和“串窑始祖”之称。流传了千百年的德化陶瓷窑炉技术，还曾作为最先进的技术为东瀛和西域竞相效仿，据日本学者铃木已代三所著的《窑炉》一书考证，“日本窑是深受德化窑的影响而设计的”。

一万多年的薪火相传，千百年的烧制技艺，作为闪烁着历史光芒的陶瓷，毫无疑问都是以木材为燃料的，以柴烧瓷成为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然而，到了当代，随着生产的发展，德化窑的许多不足也逐渐显露出来。

首先是以木材为燃料与生态保护的尖锐矛盾。到1984年，德化县除了两家国营龙头老大——德化瓷厂和第二瓷厂外，还拥有县办大集体以及社办、队办瓷厂上百家，一家瓷厂有的有一条窑炉，有的有几条窑炉，一条窑炉就是一只“柴老虎”。那时候，运送木材的汽车、拖拉机在山间、城区忙乱穿行，公路延伸到哪里，那里的山林就被伐光。那时的德化，一个个山头都是光秃秃的，与此相对应的是德化县城的一道道风景，就是“木材金字塔”。每个瓷厂都要划出一大块场地，专门用于堆放木材，并垒成“金字塔”状。用于烧瓷的木材每年多达十多万立方米，照此速度烧下去，德化上百万立方米的森林不用几年就会消耗殆尽。

其次是用龙窑烧瓷，要几天几夜时间，效率低下。

再次就是烧成温度难以把握，全凭窑工一双眼睛，窑工一走神，所有的前期劳动都化为泡影。

还有就是环境污染问题，瓷厂的一股股浓烟直冲云霄，天空灰蒙蒙一片，正因应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诗句。人们到街上走一趟，鼻空周围就形成了一个黑圈，衣领上就积了一层污垢。

窑炉改造迫在眉睫，历史重任落到了温克仁这代人身上。

如何改造?温克仁首先想到了国营老大，他首先到德化瓷厂和第二瓷厂取经。这两家国营企业早在1970年代中期就开始研发使用燃油隧道窑，烧成速度、烧成质量显著提高。但在计划经济时代，国营企业是天之骄子，它们所拥有的资源，社办企业是没有办法获得的，特别是它们所使用的燃料——柴油。他虽然没能在那时建设燃油隧道窑，但还是得到许多启发。

温克仁听说广东潮州有用芒草作燃料生产陶瓷的，便到那里考察，发现效果挺好。他想，我县的芒草资源也十分丰富，一年可长好几季，和树木争地盘、争养分，除了成为做饭的燃料，几乎没有多少用处，如果用芒草做烧瓷燃料，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于是，他请来潮州师傅，在浔中公社瓷厂修建了一条以山芒为燃料的“蛇目窑”。

经过试烧，烧山芒的“蛇目窑”成功投产，不仅降低了燃料成本，而且使这些“一岁一枯荣”的“离离原上草”有了用武之地。为此，温克仁向县政府提出支持企业建设芒草窑炉取代柴窑生产陶瓷的建议，得到县政府的积极回应。

许多企业到浔中公社瓷厂取经，温克仁毫无保留地介绍经验，不久，多家企业也仿照浔中公社瓷厂的做法，建起芒草窑炉。

芒草窑的建设和推广，作为新一代窑炉研发前烧柴龙窑的替代窑炉，确实起到了避害趋利、承上启下的作用。但是温克仁明白，山芒资源也是有限的，山芒窑也有类似柴窑的一些不足和弱点，仅靠芒草窑是难以满足德化陶瓷振兴大业需要的，必须研发新一代适应社会化大生产需要的新型窑炉。

一场新的窑炉改革在酝酿中。（待续）

[憨鼠责编：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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